近日
董宇辉与湖北的遇见开启!
湖北省博物馆、东湖樱园、黄鹤楼
等湖北知名文旅地标或景点
都出现了他的身影
“宇辉同款”线路也开始爆火网络!
其实早在湖北行之前
董宇辉就发布多篇小作文
写下了他对湖北的印象
提及黄冈时
董宇辉小作文里这样写
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。
初来黄州,苏轼失落孤寂。
本想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。
后来,竹杖芒鞋轻胜马,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心随物转,境由心生。
谁道人生无再少,门前流水尚能西,休将白发唱黄鸡。恍然大悟,了然于胸。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。知不可乎骤得,托遗响于悲风。
下面
让我们跟着董宇辉的小作文
一起去看看苏轼与黄州的故事
看看黄州如何让苏轼成为苏东坡的?
PART.01
初来黄州,失落孤寂
黄州古城墙汉川门
被贬黄州,苏轼的人生一下跌入低谷,处境艰难窘迫,过着困顿迷茫的生活。刚到黄州,连吃饭都成问题,思想也如惊弓之鸟,谨言慎行、处处小心。
定惠院遗址(今定惠院路附近)
更可怕的是孤独。黄州地处偏僻,信息闭塞,几乎与世隔绝。由于“乌台诗案”,那些和他有诗文来往的人,很多被连带处罚,为求自保,都不再往来了。
卜算子·黄州定慧院寓居作
宋·苏轼
缺月挂疏桐,漏断人初静。谁见幽人独往来,缥缈孤鸿影。
惊起却回头,有恨无人省。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。
初到黄州
宋·苏轼
自笑平生为口忙,老来事业转荒唐。长江绕郭知鱼美,好竹连山觉笋香。逐客不妨员外置,诗人例作水曹郎。只惭无补丝毫事,尚费官家压酒囊。
生活上的困苦苏轼还能熬一熬,精神上的痛苦对于不甘寂寞的他来说,就实在是太难熬了。他不由得感叹:“黄州真在井底。”内心一度变得悲观消沉。
临江仙·夜归临皋
宋·苏轼
夜饮东坡醒复醉,归来仿佛三更。家童鼻息已雷鸣。敲门都不应,倚杖听江声。长恨此身非我有,何时忘却营营。夜阑风静縠纹平。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。
临皋亭遗址(今文峰宝邸小区内)
所幸,苏轼的“自我调节”特质惊人,在这种境遇之下,开始尝试慢慢适应黄州生活。
PART.02
心随物转,境由心生
遗爱湖公园
在黄州的第二年,苏轼在好友马正卿的帮助下求得一块数十亩的荒地,他开始拿起锄头,开荒种地,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。因荒地位于东坡,苏轼从此开始自号:“东坡居士”。
东坡赤壁风景区 雪堂
闲暇时,他还在边上盖了五间农舍,在正厅墙壁上画满了雪景,称其为“雪堂”。至此,他慢慢开始学会放下,真正打开了自己,过起了晴耕雨读的日子。
定风波·莫听穿林打叶声
宋·苏轼
三月七日,沙湖道中遇雨。雨具先去,同行皆狼狈,余独不觉。已而遂晴,故作此词。
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浠水(古蕲水)清泉寺
黄州东坡肉
再后来,苏轼已经融入了黄州的本地生活,下溪摸鱼,采野菜……他边吃边玩,将整个黄州城巡游了一遍。黄州普通的风景,被他描绘成了“诗和远方”;普通人都不吃的猪肉,被他烹调成鲜香美味的东坡肉。这一切,正如他自己所说——此心安处是吾乡。
浣溪沙·游蕲水清泉寺
宋·苏轼
游蕲水清泉寺,寺临兰溪,溪水西流。
山下兰芽短浸溪,松间沙路净无泥,萧萧暮雨子规啼。
谁道人生无再少?门前流水尚能西!休将白发唱黄鸡。
猪肉颂
宋·苏轼
净洗铛,少著水,柴头罨烟焰不起。待他自熟莫催他,火候足时他自美。
黄州好猪肉,价贱如泥土。贵者不肯吃,贫者不解煮,早晨起来打两碗,饱得自家君莫管。
当苏轼成了苏东坡,他便走进了黄州,并与之融为一体,从仕途的失意中走出来,和苦难握手言和。
PART.03
恍然大悟,了然于胸
东坡赤壁
然而,要成为流传千古的苏东坡,仅与苦难握手言和还远远不够,唯有把苦难反复咀嚼,直到形成艺术的高峰,才能成为不朽的苏东坡。这大概就是苏东坡只在黄州待了四年四个月,却总结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”的原因了。
苏东坡纪念馆
念奴娇·赤壁怀古
宋·苏轼
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。故垒西边,人道是,三国周郎赤壁。乱石穿空,惊涛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。遥想公瑾当年,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。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。人生如梦,一尊还酹江月。
黄州让苏东坡沉淀了下来,给了他第二次艺术生命,让他迎来了创作的又一次高峰。“三咏”赤壁更是成为了苏东坡文学成就的巅峰,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唱着“大江东去”,吊古伤今,是豪放派词作当之无愧的代表。前后《赤壁赋》继承发扬了老庄的思想,清幽旷远,文采飞扬,成为宋代文坛的扛鼎之作。
赤壁赋(节选)
宋·苏轼
苏子愀然,正襟危坐而问客曰:“何为其然也?”客曰: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,此非曹孟德之诗乎?西望夏口,东望武昌,山川相缪,郁乎苍苍,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?方其破荆州,下江陵,顺流而东也,舳舻千里,旌旗蔽空,酾酒临江,横槊赋诗,固一世之雄也,而今安在哉?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,侣鱼虾而友麋鹿,驾一叶之扁舟,举匏樽以相属。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。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。挟飞仙以遨游,抱明月而长终。知不可乎骤得,托遗响于悲风。”
如果没有黄州的艺术磨炼,那个才气纵横的苏轼可能仍会被大众所熟知,但那个历经沧桑后“万里归来颜愈少”的苏东坡就见不到了,那种直击人心、穿越千古的力量也就无法感受了。